美国空军之父：美国制空权理论家威廉·米切尔

★现代美国空军的创建者?在世界上最早进行飞机轰炸海军舰船试验?完成空权理论代表作《空中国防论》

威廉米切尔作为美国空军的创始人而被誉为“美国空军之父”，与意大利的朱里奥杜黑和英国的休特伦查德齐名，是世界空军学术界最着名的三位思想家之一。

坚实的功底1879年12月29日，米切尔在法国的尼斯出生。3年后随父亲回到美国密尔沃基的家里，在私人家庭教师短期教育后， 米切尔在威斯康星州教会预科学校就读6年，存在着男孩普遍共有的纪律问题。一份学校报告记载着：“在教室吵闹，宿舍杂乱无章，以及诸如此类的违纪问题。”

1895年秋，米切尔从预科学校毕业，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分院学习，三年后美国向西班牙宣战，18岁的米切尔中途辍学，果断地应征入伍，成为一名通信连的少尉军官，很快适应了军队生活。

米切尔经过严格的晋升考试，24岁就成为美国陆军最年轻的上尉。作为技术最强的陆军通信兵，要求其军官熟悉从航空学到电学等各种知识。1903年12月，米切尔与纽约瓦瑟大学的毕业生卡罗琳斯托达德相识并结婚。新郎新娘的母亲是多年的至交，是她们促成了这桩婚事。1905年，通信学校成立时，米切尔担任了助理教官，同时为该校通信连长。1907年，米切尔进入野战学校学习，一年后米切尔作为优秀毕业生选入参谋学院学习。1909年米切尔从陆军参谋学院毕业，与20名同学一起被选入美国总参谋部任职，这正是14年的军旅生活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16年秋天， 米切尔开始利用业余时间，自费1470美元学习飞行，经过15小时30架次训练，掌握了飞行的基本知识。他回忆自己飞行训练时说，我能够脱身的唯一时间就是星期天，星期天整天飞行，星期一回到办公室，经过四天这样的训练，我获准进行第一次单飞。1917年2月，美国陆军决定派一名军官到欧洲当航空观察员，米切尔因为懂飞行而得到这一工作。直到同年9月到法国后， 米切尔正式获得初级军事飞行员的飞行证章。

1917年6月， 米切尔被任命为中校军官。当时，他看到欧洲由于战争的压力，空军发展的很快，已经有时速120英里的战斗机和时速85英里的轰炸机组成的大型航空队。 米切尔在法国全面考查研究了法国的飞机、机场、作战方法和航空队的编制情况，了解法国关于空军轰炸的理论。1917年6月，他访问英国皇家海军航空兵驻敦刻尔克联队，看到了最好的轰炸机。1918年5月，米切尔任第1集团军上校空军指挥官。米切尔最多拥有不过650架飞机，但他却能把协约国的航空兵部队调来参加美国远征军唯一实施的两次重大战役：圣米耶勒和默兹阿戈纳战役。同年在圣米耶尔战役中， 米切尔组织起大约1481架飞机（大多数是从英国、法国和意大利借用的），用于支援美国地面军队作战。这个战役超过西线战场任何一次战役的规模，特别是集中使飞机最多而引人注目。米切尔因此晋升为准将。整个战役中，美军损失7000人，却俘虏了德军1.6万，毙伤无数。10月15日，米切尔晋升为集团军群航空勤务队司令，便全心组织了默兹阿戈纳进攻战役，他率领一支大型轰炸机部队进行纵深空中攻击，总计投下79吨炸弹，伴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期结束。虽然米切尔在组织作战中暴露出许多存在的问题，但在使用航空兵的决心却给后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后， 米切尔返回美国，于1919年3月任命为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副司令。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经历，对他的学术思想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在这期间，他积极主张航空兵部队从陆、海军中独立出来，建立统一的独立的空军，并对陆、海军当时的政策进行了激烈的批评，他还直言批评军人特权阶层。1925年，米切尔调往圣安东尼奥任职。同年12月，由于他对美国军事政策尤其是航空政策的激烈言论而受到军法审判，被停职5年，降为永久上校军衔。1926年2月提前退役，于1936年2月19日逝世，终年57岁。

在米切尔去世10年后，美国国会批准向米切尔追授特殊勋章，承认其“作为美国军事航空领域的杰出先驱者所做的贡献和远见卓识”。1947年，美国空军终于诞生了。1948年3月27日，米切尔的儿子小威廉米切尔从美国空军第一任参谋长卡尔斯帕茨将军手里接过这枚奖章，许多政府高级官员出席了这一仪式。

突出的贡献米切尔是美国空军早期的理论家、实践者和倡导者。他在航空发展的初期，就敏锐地看到航空兵的出现将改变未来战争的面貌，并且为建立空军理论勇于探索、大胆试验。他为传播其学术思想着书立说、撰写论文和进行讲演。他撰写了美国空军最早的一批理论着作，生前出版了《空中国防论》、《空中之路一本论述现代国防的书》等四部。根据航空技术和当时飞机的发展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空中作战的经验，米切尔对空军的理论贡献，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空中力量已经带来一种新的学说”。米切尔关于空军理论产生在飞机应用军事领域的初期。虽然美国莱特兄弟发明了飞机，但飞机并没有引起当权者的足够重视。米切尔提出用既有效又便宜得多的飞机取代战舰作为国家力量之王的观点。他指出不能有效地控制天空，就无法进行作战。1920年初，米切尔反复强调航空兵将对保护美国所起重要作用的观点。米切尔在《空中国防论》一书中写道：“空中力量就是在空中或经过空中实行某些任务的能力”。“空中力量已经带来一种新的学说，这种学说已导致现存国防体系的全部重新安排，也提出了和平时期使用空中力量的新原则”。按照米切尔的观点，空中力量的出现已经推翻了老式军种的传统理论。如果一个国家没有完善的组织和装备的空中力量就不能被称为强国。因为空中力量不论从军事或经济的观点看，不仅控制了陆地，而且能控制海洋。1926年2月5日，米切尔在美国国会负责军事事务的听证会上所作的长篇陈述中说：“在已经出现的能够改变战争面貌的东西中，从来没有任何东西像空中力量影响这么大。” 米切尔认为，空中力量的出现对一个国家来说，整个国境线都向外延伸了，这种延伸是空中力量造成的。米切尔的意思是空中力量使战争由平面转变为立体，战线也由线式变为非线式，即一个国家的全部领土都将成为战线。米切尔十分肯定地说：“一个国家如果与另一个国家发生武装冲突，在征服敌人的抵抗意志过程中，空中力量将起决定性作用。” 米切尔过分夸大空军的地位的作用，使当时的人们难以理解和接受。

建立独立空军。1918年12月，米切尔接到返回美国的命令，但最初只任命他为军事航空处处长。这一职位在战时曾是美国陆军航空兵的最高职务，但他到华盛顿报到时却发现因机构改组已经没有他的位子了，只能担任第三把手即训练和作战处长，负责航空勤务队的战术领导工作，可见当时美国航空地位低下。由于米切尔懂的飞行，所以他在那里的工作仍处于支配地位。他在职期间，积极主张航空兵从陆军中派生出来建立统一的独立空军，并对顽强的大陆军主义和传统的海军势力进行了激烈的抨击。米切尔极力宣传他的主张，表达了雄心勃勃的航空思想。米切尔认为，陆海军已有几千年的历史，空中力量的出现使这种情况大为改观。未来战争中若不能掌握空中优势，陆海军是没有希望取胜的。为了更好地发挥航空兵的作用，一个国家必须建立一支独立的空军。米切尔的建议遭到陆、海军的强烈反对，但他仍然公开呼吁，力图实现主张。米切尔宣称，必须有一个统管军用、民用和商业航空的航空部，而该部直接领导的航空兵则用于独立遂行空中作战。1919年，他曾提出关于设立航空部的八个不同的议案。米切尔在为他的理论辩护并极力争取建立独立空军军种的过程中，给美国空军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必须夺取制空权”。米切尔通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空中作战的实践，深切地感到空中力量对陆、海军的影响。他认为空中战争在重要性上已与陆、海军并驾齐驱。在未来没有“空军”掌握制空权，陆上和海上的军事行动就无法进行。航空兵可以击沉任何水面舰船，从而使海上力量失去独立的战略力量地位。为了证明他的观点，他以极大的热情致力于使用飞机击沉水面舰船的试验。经过多年的努力，米切尔终于争取到国会批准进行一次公开试验。1921年6月2日至7月20日，米切尔先后试验用飞机击沉前德国潜艇U－117号、前德国鱼雷驱逐舰G102号和前德国巡洋舰法兰克福号。随后，又获准使用飞机攻击前德国海军战列舰东弗里斯兰号。7月20日，美国陆军航空勤务队出动7架飞机，共投下4枚2000磅炸弹，在舷侧附近爆炸，不到3分钟，这艘巨大的战舰就倒扣过来向海底沉去。这一试验，充分证明了米切尔“飞机能击沉任何水面舰船”的论断。这一惊人的试验，动摇了海军舰队的核心地位，使各国海军不得不修改传统的海战理论。由此，米切尔得出了“没有制空权就没有制海权”的重要结论。

“世界正进入航空纪元”。米切尔在《空中国防论》一书中指出：“世界正进入航空纪元。这个纪元中，整个人类的命运将通过空中来控制。”他说， 空中力量的出现已经使每个国家和世界变得更小。我们不再使用英里来度量距离，而是以小时来度量。世界历史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飞机的出现对军事力量的运用带来的变化更大。米切尔说：“在平时一个国家发展航空的思想和付出的巨大努力，可以使用在民间航空和商业航空上，而这种思想和努力，有的立即可转用于军事目的。”“空中力量大规模持久的发展，必须建立在坚实的商业航空基础上。”米切尔指出：“飞机突然地使有关国境线的全部观念都成为过时。现在整个国家都变成了国境线。在战争情况下，任何一个地方和其他地方一样，暴露在敌人的空袭之下。”“以前，在战争中，挺进到一个国家的心脏地区并获得胜利，通常要在战场上击败敌人的陆军和进行一系列连续的军事进攻。”“现在一支空军使用爆炸弹和毒气弹进行一次空袭，就能使这些城市人口完全撤离和工业生产中断。”

深远的影响米切尔在航空发展的初期就预见到航空兵发展的方向和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从而形成了具有自身特点的空中力量理论。由于他长期任美国陆军航空兵的高级指挥官，因此，他的理论具有坚实的实践基础，在很大程度上是经验的总结，对美国空军建设有指导作用，在世界范围内也有一定的影响。

米切尔辞世后不到5年，美国人民就开始发现米切尔的观点是多么正确。日本成功地偷袭了珍珠港，几天后又在暹罗湾击沉两艘英国战舰“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这些令人震惊的胜利，证实了米切尔的一些最着名的预言。太平洋战争的尾声再一次地证明了米切尔的另一些预测也是正确的，因为日本正是在航空兵和潜艇的联合进攻下最终崩溃的。

米切尔学术思想的影响集中表现在当时美国陆军航空队战术学校。该校是美国陆军“思想库”，在米切尔学术思想的影响下，不仅发展了美国空军的学术思想，而且将研究成果传授给航空兵部队官兵，并直接用来指导美国空军建设和作战使用。美国陆军航空队战术学校，在米切尔学术思想的影响下，逐步形成了关于航空兵作战使用的理论，特别是发展和完善了空中作战使用的原则，在通过空中作战摧毁敌人的经济体系来影响战争方面，形成了较完整的体系。这些理论对美国陆军航空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空中作战的主要原则，并成为条例和概则的基本内容。从这个意义上说，米切尔对美国空军建设的贡献和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米切尔倡导加强空军建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他积极呼吁改变美国航空兵建设的落后状况，敦促美国政府对航空兵加强领导。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出色地指挥了大机群作战，在任美国陆军航空队副司令期间，极力主张建立统一的独立的空军。这个问题虽然美国军界长期进行争论，但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 米切尔学术思想已为更多的人所接受，对美国空军建设起到了推动作用，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得到运用。当然，由于受时代、航空技术水平和战争实践等条件的局限和影响，米切尔的学术思想必然有偏颇和谬误，他在夸大空军作用的同时，贬低陆军、海军的作用是不可取的。但作为早期空军战略家和建设美国空军倡导者，米切尔对空军学术思想发展的贡献是应该肯定的。